2011年7月13日 星期三

(1) 序

地上出現大小不一的洞,一直膨脹,直至洞與洞之間只剩下頭髮般粗幼的道路。是道路嗎?沒錯。可以讓人行走的,就叫道路。

A的雙腳平放在髮絲般的路上,過度的興奮使血液一下子全湧上頭頂,他張開雙手,平衡那危險的暈眩所做成的搖晃。膿汁豐富的慾望早已滋長,以氧氣餵養著,愈是大力呼吸,愈是腫脹。

想要舞蹈。

A急切的想要舞蹈。全身的肌肉像已沉睡百年,急切的想要律動,想要伸展,想聆聽世人驚異於其完美線條的呼聲。他在猶豫,在興奮中猶豫,該如何開展他那必需是完美的表演。

為了這一刻的舞蹈他早已預演數千次﹣﹣在腦海裡。縱使他不曾真正舞蹈。他深信藝術不需要重複而乏味的練習。練習不過是沾污和削走靈魂的技倆。真正的藝術,只需要一個神聖的時刻,與一個脫離於人群的前進者。

為了神聖的一刻,他用上最名貴的香水,想底下的人必會像渴求聖水一樣,在他舞擺之時互相推撞,為了沾上他的香氣。這一刻,大地的洞已為他打開。他看到身上發出不尋常的光芒,目光的聚焦幾乎使他燃燒起來。零星的火光在某個被掩蓋的角落跳動著,不慌不忙。

他相信神聖的時刻已來臨。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﹣﹣前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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